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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四幅圖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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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柔雲此時有些看得癡了。突然,那奇花的花瓣瞬間收攏,整朵融入她的身體,紮根在她的神海,依然開放,詭異神奇。就在這時,一滄桑無比的聲音在她的腦海裏響起:“萬花成一花,生衍萬世花,照前世今生,演萬世輪回,一花一世界,花開衍乾坤,片葉可傷神。”

蘇柔雲的神色此時有些滄桑,她喃喃道:“萬世花照前世今生,演百世輪回,木頭,原來咱們兩人居然已經纏綿千世萬世,難怪我第一次看到你時我就感覺我能懂你。”這時,她不由想到了她和秋若寒第一次見面的場景,臉上頓時露出了會心的笑容。

秋若寒卻是被一股未知的力量卷入了一未知空間。這裏混沌氣息環繞,仙氣氤氳,四面是寬高百丈有餘的墻壁,墻壁似石非石。每一面墻壁上都有一幅圖案,圖案古樸大氣,滄桑悠遠。

正在這時,似雷鳴般的般的巨聲突然響起,四幅圖案轉動,仿佛活過來了一般。

第一幅圖案上,仿佛一片漆黑的世界,星星點點的亮光突然出現,規則之力環繞,一片星空形成。星空中,萬千星辰閃爍,仿佛有生命一般。

星光閃爍,星辰之力環繞萬千星辰,萬千星辰組成一不完全的圓形,圍繞著中心那顆最亮最大的星辰轉動。星光條條垂落,悠遠古樸氣息散發,圖案的上方,兩個大字出現:衍星。

緊接著第二幅圖案便又轉動起來,茫茫無際的九天之上,突然出現一欲蓋天地的四方大印。四方大印上,東方青龍那巨大的龍身蜿蜒騰空而起,環宇震動,龍吟聲動天蕩地;西方白虎傲立咆哮,威壓諸天;南方朱雀發出驚天鳴聲,雙翅抖動,瞬間形成一片無盡火海,散發出強烈的毀滅氣息;北方玄武虛影彌天蓋地,一聲嘶吼,震動蒼天。

一時間,龍吟聲、虎嘯聲、朱雀鳴聲、玄武嘶吼傳蕩九天十地,久久不能斷絕。四大神獸虛影立於九天之上,向諸天蓋壓而來,天地間狂風忽起,巨浪淘空,天地間萬物懾懾,不敢有絲毫動作。在這時,第二幅圖上出現了兩個威嚴肅穆的巨字:鎮天。

第三幅圖轉動,畫面場景頓出,畫面上,只見一對漁民夫婦的家裏,一個穩婆正在為那婦人接生,哇哇的哭叫聲傳來,一個新生命就這樣來到了人世間。

鄰裏親戚都來道賀,漁民夫婦也是滿心歡喜。光陰荏苒,歲月蹉跎,轉眼間已是十年。那小生命也長成了十歲孩童,漁婦在家織布做飯,漁夫就帶著孩子出海打漁。孩子聰明伶俐,漁夫教的東西,他都學得有模有樣。轉眼間,又是五個春秋,已是某家有男初長成。

孩子繼承了父親的漁業,經村裏的媒婆找了一個精明能幹的媳婦,一家四口過得雖然不是很富裕,但是也還算是幸福美滿。

歲月不饒人,不經意間,他的生命已然走過了四十五個春秋。老父老母已辭世離去,他也從一個青年小夥成了兩鬢微白的人。自己有了自己的兒女,有了自己的家,這也許就是當年老父對他所說的開枝散葉吧!這些年來,他依然駕船出海打漁,只是漁船不再是一艘。

因為,他的兒子也變成了漁夫。接著,他兒子又有了兒子,從以前的一艘漁船到一群漁船,從一個漁夫變成了一群漁夫,他的生命似乎也走到了盡頭。

他站在岸上,佝僂著身子,花白的頭發被狂風卷得糟亂。那張幹枯的臉上,一雙幹癟的眼睛望著黃昏的落日。一曲生命走到盡頭的悲歌響起,他閉上了眼睛,進入了輪回之道。清風拂過,寒鴉悲鳴,有些許淒涼。

這一世,他出生在一個官宦世家,這一世,他不再是漁夫!他是世家公子,他文采斐然,滿腹經綸,不到而立之年,便已經名動天下。皇帝對他頗是重視,他娶了皇帝最喜愛的公主。至此,他的前途一片光明,仕途青雲直上。十年瞬間而過,政績卓越,官拜一朝宰相。

然而,凡人終究是凡人,幾十餘載,彈指而過,先皇駕崩,新皇登基,長江後浪推前浪,朝中也是新人換舊人。

他知道自己人生的輝煌已過,自己也沒留下什麽憾事,他主動辭官退隱,這一年,他也是四十五歲。

天道無常,那會有相同的人生軌跡?只是最終結局,都成了一抔黃土,接著千世萬世,他做過皇帝、乞丐等等,只是都是從生到死,再由死到生,生命就是如此,循環往覆,亙古不變。

半晌,第三幅圖上面,出現了兩個滄桑的大字:輪回。

第四幅圖案上,是一個由黑白而氣組成的太極圖案,黑氣湧動,散發出無比恐怖的毀滅氣息,白氣盈盈,釋放無限生機。

太極圖案轉動,黑白二氣纏繞,演化出山川河流,蟲魚鳥獸。萬物至此而生,漸漸地,有了太陽、月亮、萬千星辰。這裏宛然已是一片天地,一方世界,萬物衍生,各種族間和諧發展。

不知道多少年後,各種族的發展已達到巔峰,鼎盛非常。

不知道過了多少年,各種族的數量越來越多,資源卻越來越少,生存的空間也越來越小,環境開始惡化。於是為了資源,為了生存,各種族間發生了戰爭,無情的戰火燃燒,生靈塗炭,哀鴻遍野,有些弱小的種族在戰火中徹底滅絕。

戰爭繼續,大種族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,於是他們開始劃分地盤,就這樣,權和利就產生了。

千百年來,不知道多少人為了這兩個字而迷失自己,生死無知,這兩個字成了制衡萬物生靈發展的武器。生靈千千萬萬,熙熙攘攘,皆為利來利往。優勝劣汰,弱肉強食,適者生存更是成了亙古不變的規律,萬物的新生與毀滅就這樣無序的進行著。

圖案的上方,兩個神秘的字出現:生滅。

四幅圖案停止轉動,秋若寒輕輕吸了口氣,此時的他仿佛經歷了百世人生似的。當他閉上眼睛,仔細回味那四幅圖的內容,他驚奇的發現:那四幅圖案這時居然出現在他的神海中,波濤洶湧的神海上,四幅圖案閃爍著神奇詭異的光芒,散發出神秘的氣息。

圖案轉動,徹底融入神海。這時他的神海再次擴寬,神海茫茫無邊,此時也散發出神秘無比的氣息。秋若寒明顯感覺到,現在他的修為雖然沒有提升,可是他現在的實力超過以前十倍不止。

福兮禍兮,誰能道個清楚明白?他睜開眼睛,看著那依然古樸的圖案,感覺像是少了些什麽,沒有剛進來時的那種神秘感覺。

“你來了!”聲音有些滄桑,似嘆息,又似有些欣慰。

“誰?”秋若寒神色凝重,警惕頓生。他不知道這聲音來自哪兒,只覺得四面八方都是“你來了”。

可是,瞬間他便放松下來,這人的修為要殺死自己有如捏死一只螞蟻,自己警惕又有何用?他感慨,看來自己的心境還是不夠啊!

“呵呵,不錯,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心境。”聲音再次傳來。

這時只見一中年男子突然出現,立於空中,只見他兩鬢微白,高平的額骨,眼神滄桑,像是看透歲月的無情,歷史的滄桑。但臉上卻帶著和藹親切的笑容,讓人很容易親近。

秋若寒暗呼慚愧,他看著中年人,淡淡道:“前輩何人?據晚輩所知,這混沌宮裏不能存在修為超過融天之境的人。”

中年人驚訝地看了秋若寒一眼,有些感慨道:“你怎麽知道這裏是混沌宮?”

秋若寒疑惑道:“怎麽?難道不是?我是聽一位前輩說的。”

“那人是誰?”中年人問道。

“不知道,只從外表上看,那位前輩是一位不拘小節,放蕩不羈的人。”秋若寒說道。

中年人大笑,道:“你直接說他外表邋遢不就行了。”

秋若寒略顯尷尬,道:“前輩,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呢。”

“我是誰?時間太久了,久得連我都快忘記了,我只記得我生於天地初開之時,死於太古,現在只不過是一道殘魂而已。名字不過代號而已,如果非要叫個什麽的話,那就叫我無名吧!”中年人滄桑地說道。

秋若寒的心裏早就掀了滔天巨浪,,但外表依然淡定自若,他問道:“那前輩的修為在何境界?是怎麽死的?還有你是怎麽到這裏的?”

無名呵呵一笑,道:“你這小子一下子就問這麽多的問題,而且還這麽直接,不過,我喜歡,一點都不矯揉造作。”

秋若寒聞言,沈默一會,只聽他冷冷道:“其實我也不是這麽直接,我也會玩陰謀詭計,而且在我七歲的時候就開始了,我只是不想在前輩面前造作而已。”

無名微微點頭,嘆息道:“是啊!修煉之道上,本就是爾虞我詐,弱肉強食。在你的身上,我感覺到有一股無形的殺氣,你殺過不少人吧?你以後得註意,不然將來會影響你。”

秋若寒點了點頭,想起了在外面時那道若有若無的召喚,便問道:“我來這裏是不是前輩你的原因?”

無名微笑道:“是,也不是。”

“怎麽說?”秋若寒很是疑惑。

無名道:“別著急,你的問題,我都會一一解答。”

他看了看幾十餘丈外的一個角落,衣袖一撫,在哪看似什麽都有的角落裏,出現一金光閃閃的法陣。他徐徐走到法陣前,從法陣裏拿出一白色短劍。

此時秋若寒身上的烏黑短劍微微質顫抖,嗡嗡作響,然後飛向那白色短劍。白色短劍也飛離無名的手,向黑色短劍飛來,只聽到一陣轟鳴巨響後,兩柄短劍瞬間合而為一,變成一把灰色長劍。長劍漂浮在空中,黑白二氣環繞,散發出絕天滅地的氣息。半晌,長劍恢覆古樸滄桑的形狀,飄落到無名的手裏。

無名看了看手中的長劍,神色滄桑無比,他走到秋若寒的面前,把長劍遞到秋若寒的手裏,道:“此劍名曰生滅,是我同劍魔一起鑄造的。而今我只剩下一道殘魂,而劍魔最大的可能已經隕落。此劍剛鑄成之時就誕生靈智,引來滅世雷劫,但是雷劫也沒能奈何得了它,經過雷劫之後,更是威力絕倫。毀滅之力更是不可估計,生劍和滅劍已分開無年,滅劍更是被劍魔封印,威力不顯,所以你感覺不到其恐怖。但如今已合二為一,此時此刻,威力更勝前昔。我暫時將其封印九成,但是其威力也不是一般的神兵利器可比的,等你擁有擬造萬物的能力以後,你自然能解開封印。你能來到這裏,三分之一的原因便是它,這也是我和劍魔的畢身心血。”最後他無比嚴肅道:“希望你不到萬不得已,不要用它。”

秋若寒接過長劍,深深地鞠了一躬,神情凝重道:“謹遵前輩教誨。”

無名點了點頭,繼續道:“你修煉了我的《大衍周天道》,所以你來到這裏,也有我的原因,你在外面的時候,我感覺到《大衍周天道》的氣息,所以就指引你到這裏來,最重要的是:你得到了這片空間的承認,這才是你來到這裏的主要原因。”

秋若寒頓時一驚,他頓了一頓道:“這《大衍周天道》是我義父從一遺跡裏帶出來的,還有那把短劍,想不到這居然是前輩鑄造的。”他嘆了口氣,繼續道:“因為它,秋水山莊也被滅了。還有前輩說的這片空間又是怎麽回事?”

“這個空間,我以前和劍魔一起來過,那時候我們一起看到了生滅圖的演化。”說著,無名看了看那墻壁上的第四幅圖,神色有些懷念。他繼續道:“我創了《大衍周天道》,而劍魔則是創出了《寂滅神訣》,這也是我進入混沌宮後,選擇在這裏沈睡的原因”無名神色有些覆雜。

秋若寒繼續問道:“那前輩知道這混沌宮的來歷嗎?”

“不知道,這混沌宮好像亙古存在一般,我第一次見到它,是在開天之時,後來在太古也出現過一次。它的每一次出現,都會有一個大時代的來臨。自太古以後,我就一直在這裏沈睡,我也不知道出現過幾次了。”無名說完,神色頗是覆雜,他的一身因這混沌宮而得名,最後的一縷殘魂也是歸於這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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